首页 -> 2008年第6期

与盗窃无关

作者：龚立波

　　刘幻一心要学本领，经人介绍他认识了仰慕已久的肖飞。并拜他做了师傅。传闻中。肖飞是个无所不能的“神偷”。他能飞檐走壁，还会隐身藏形，功夫堪称了得。盗窃之事从未失手过。好似“局子”与他无缘一般。尽管他无职无业，可他每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快活得如神似仙。这让梦想暴富的刘幻馋涎欲滴。崇拜不已。拜师之后，他别无所求，只想尽快学到本领。切实弄些银子花花。可师傅却谆谆教导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管叫他修身养性，先练心后求技；又说盗也有道啊，先“道”后“盗”，方能达到最高境界。刘幻听了半天没悟明白。他想：什么乱七八糟，你教我一招半式不就得了，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他心里颇有怨言。
　　一天，机会来了。肖飞约见刘幻，并如此这般交给他一个任务，刘幻听了大惊失色道：“我单枪匹马呀?”肖飞把脸一沉说：“你这熊样还想学本领?”刘幻辩解道：“那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肖飞盯着他问：“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啦?”刘幻后背已渗出冷汗道：“你还没教我一招半式。我担心……!”肖飞打断他的话道：“俗语说，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练。你就放胆子干吧!”刘幻还在犹豫不决。肖飞大喝一声道：“你别婆婆妈妈，一句话，干还是不干?”刘幻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硬了头皮道：“我豁出去了，干!”肖飞看着他笑了。并递给他三个封好的信封。要他行动中按序打开，照里面说的去做便可万无一失。说完他走了。刘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喘气都困难起来。
　　次日上午，刘幻去了中心广场，还是按不住的心慌。这次独自人行“办事”，又是初来乍到，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也不知师傅葫芦里卖的啥药?对他如此放手放心。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吧?刘幻左思右想就是没弄明白。然而，预约时间到了，他提心吊胆地打开第一个信封，取出字条看看，然后朝广场西南角走去。一石椅上搁着个公文包，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背着公文包打电话，他手舞足蹈的，很是专注的样子。刘幻箭步上前，取了公文包便转身走人；他越走越快，近乎跑起来。他回头望望，那中年男子已跟踪过来了。好在他没大呼小叫，只是无声地紧迫而来。刘幻急出了一身冷汗，他按字条上说的，一口气赶到了福望街口，趁机拆开第二个信封看了；这时那男子已尾随而至。刘幻匆忙朝三百米外的16号居民楼蹿去。同时后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抓小偷啊!……抓小偷!”呼叫声此起彼落，在居民区上空久久回荡；围观者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情急中。刘幻火速蹿上16号楼顶层。但下一步怎么做，他又急忙开启第三个信封看了；随即直奔楼檐处，立在边沿上摆出立马跳楼的架势。此时，楼下已是人山人海，其中有人大声呐喊：“有人跳楼啦!……有人跳楼啦!”人群里熙熙攘攘，沸沸扬扬；大呼小叫者，唯恐他人不知，唯恐天下不乱。紧接着，119、120、110的车辆鸣着笛先后进入现场。刘幻心惊肉跳地后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情愿不学这本领也罢；眼下事情闹大了，逼上梁山，到时不知如何收场?!刘幻回头一看，那中年男子已出现在天台上，距他不过五米之遥。刘幻指着他大声喊道：“你……你别过来!”中年男子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身子道：“好，我不过去。你要冷静点!”刘幻再往下看，只见楼下已是兵分三路行动起来：120的人在忙着铺置气垫；119的人已沿着下水管飞檐走壁地向上攀援；110的人已冲入楼道正拾级而上……看这阵势，刘幻就是插翅也难逃了，进局子是不容置疑的事；他一惊一吓，一阵晕眩，真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又奇怪起来：这是一栋七层居民楼，可119的几个人爬到五楼，钻进天台不见了，他们并没继续向上攀爬，这是怎么回事?!他正疑惑不解却突然被身后那中年男子死劲拽住了。他正想挣扎，却见一名警察跑上天台对中年男子说：“报告队长，任务完成，五名贩毒团伙全部落网!”中年男子说：“好，收队!”刘幻望着中年男子不明所以；中年男子却朝他眨了眨眼；刘幻竟吓了一大跳：偷谁不好，咋就偷到警察队长的头上了?!这不正好撞到枪口上，找死不看地方吗?他慌忙道：“对不起!我……?”对方打断他的话头道：“你配合不错；当然这与盗窃无关!”刘幻正听得糊里糊涂，突然楼下那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在押的贩毒团伙中竞有他师傅肖飞的身影?!他朝楼上望了望便钻进了警车。刘幻脱口而出：“肖飞?!”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你没想到吧，他可是一名勇敢的红色卧底!”刘幻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拍拍脑袋才幡然醒悟道：“原来你们唱的是‘声东击西’这出戏啊?!”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至此。刘幻才真正明白肖飞所说的“先‘道’后‘盗”’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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