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神探妙算  

作者:周 粟




  一
  
  在“日落”旅馆楼前发生了一起枪杀案。死者胸部中弹,倒在驾驶座上。驾驶执照表明,他叫富热根,58岁,家住大香柏瀑,离本城70里。警官比利和助手拉夫在车后座发现了23个牛皮纸小盒子,每个小盒子装一块小香皂,而这23块香皂是从23个不同超市买来的。在死者身边,散落着大约400美元的零钞。
  拉夫断定这是一起抢劫案,当死者伸手掏钱时,劫犯怀疑他掏枪反抗,抢先勾动了扳机。可是比利不这么看。他认为这些小香皂才是凶杀案的要害。“拉夫,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一个人要在一天之内买23次香皂?再说,买香皂完全可以在同一家店里买。他为什么买一次换一家店?”
  拉夫耸耸肩说,也许,他想换零钱。
  比利点头说,“你说对了,他想换零钱。说得再准确点:他想换真钱。用20美元假钞买一块香皂就兑换到19元5角的真钞。”
  拉夫吃惊地望着比利问,你怎么能肯定假钞是20美元一张的呢?为什么不是5元、10元或者100元呢?比利解释说,伪造5元10元跟伪造20元需要的技术几乎没什么不同,假如你是制假钞的人,你决不会去制造5元或lO元的假钞。而100元大钞太引人注目,不容易蒙混过关。
  拉夫想了想说,“你说的可能有道理。”
  比利接着分析说,“我们要寻找的不是一个凶手,而是一个犯罪集团!你想,制造伪钞,一两个人能行吗?必须是个集团。它需要雕刻家、制版家、造纸专家等等,此外,还必须有庞大的网络来洗钱——就是说,需要许多人把假钞换成真钞。所以,我怀疑富热根与这个集团有过节,这个集团派人杀了他。”
  拉夫听得睁大了眼睛。在说话过程中,比利脑中想象着案件的来龙去脉。他自言自语说:富热根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将20美元的钱换成真钞后,留下自己一份,将其余的钱上缴给集团,但后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这天,当富热根兑换了真钞,将车停在旅店门口时,杀手要他将所有的假钞真钞一律缴出来。富热根不肯,所以遭到枪杀……
  旅馆的房间搜查过了,没有发现旅行箱和假钞。他们走进了旅店经理的办公室。奇怪的是,经理居然不知道谁是富热根。查了查,才发现原来富热根是以阿伯特的假名字登记的。比利问经理,此人是否常在这儿住宿。经理耸耸肩说,“我不知道。我刚从圣波尔调来。我替汽车旅店集团干了20年,这个集团拥有几百家这样的汽车旅馆。”比利悄悄将拉夫拖到一边,低声说,“你听,他为集团工作!”
  拉夫笑比利神经过敏,“商业集团并不等于黑社会集团啊。”
  但比利却正儿八经地低声说:“黑社会集团最佳的藏身之处不就是商业集团吗?商业的流动性大,黑社会歹徒混在里头再好不过了。”说着,他转头问经理,“关于死者,你有什么发现吗?”
  经理回忆说,今天下午4点半左右有一位姑娘来找过他。“她问了阿伯特的房间号码,我告诉了她。她发现阿伯特先生不在——他的车没停在车场,她就骑着自行车去了。”经理描述那姑娘的模样是:20岁出头,黑头发,蓝眼睛,中等个儿,戴眼镜,看上去漂亮又文静。
  回到警察局后,他们立刻与死者家乡大香柏瀑的警局联系,令他们吃惊的是,这位富热根先生竟然是小镇镇长、童子军的领袖,在镇上很有声望。
  第二天。当他们向警长汇报时,警长告诉他们新情况:每两个月,这城市就有一批20美元假钞出现,它们源于同一个版本,而这个版本出自制造假钞的专家史托克顿之手。比利问,“没人知道史托克顿的下落吗?”
  警长说。我们清楚知道他在哪里——在坟墓里。他曾因制造伪钞罪被判刑,保释期间,他在一家公司从事雕版工作,但一年后他又消失了。不久,20美元伪钞就开始在波特兰与俄勒冈州流行。专家鉴定出,这种伪钞出自他的手,是典型的史托克顿风格。监察人员用了两个月时间侦查并包围了波特兰农场,逮捕了他,搜出了他制造的伪钞版和300多万美元的假钞——全都是20美元版的。
  比利嘟哝说,伪钞的数目肯定不止这数字。警长继续说,在史托克顿被逮捕后的5年后,这20美元伪钞突然出现在美国的中西部,一直流行到现在……
  比利要求警长给他允许令,让他到大香柏瀑与富热根的妻子对话。警长叹一口气说,“你用不着跑那么远,他的妻子今天已经到达这儿,要求将她丈夫尸体运送回大香柏瀑去安葬。”说着他交给比利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富热根太太在这城市的居住点——她暂住在她侄女家。
  
  二
  
  比利带着拉夫驱车往东卡布兰大街414号。就是一幢三层楼公寓,离“日落”旅店不过半里路。比利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神态娴静、目光温和的女人,年龄将近50岁,她就是富热根太太。
  从富热根太太口中,比利获知,富热根早年当过警察,是俄勒冈州骑警。有一次喝醉酒他才吐露了真情,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起他当骑警的往事。他现在是大香柏瀑的镇长,每月的薪金约七百美元。“这是带业余性质的工作。工资不高,但很清闲。”富热根太太说。
  比利指出,“明摆着,当镇长并非你丈夫的主要收入。他肯定另有财源……”
  富热根太太承认,她丈夫业余时间推销工业保险。“他是个出色的推销商,他几乎很少出门,每个月只出外几天就够了。”
   比利吹了一声口哨表示惊讶,接着又问她,是否看见她丈夫携带说明书、广告小册子之类的宣传资料,一般而言,推销商必需携带这些东西。富热根太太坦诚地回答说,没有。正说到这里,外面有人敲门。富热根太太出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一个姑娘,拎着一袋杂货。她20岁出头,黑头发,蓝眼睛,中等身材,戴眼镜,漂亮而且文静。比利立刻想到“日落”旅店经理的描述。
  富热根太太介绍说,“这就是我的侄女黛西小姐。lO岁时她父母死于车祸,我们就收留了她。现在她在附近一所大学任助教。这儿是她的老家。”
  
  比利问黛西,“你有一辆自行车是吗?”黛西点头承认。比利又问,“你姑夫进城,总是住在‘日落’旅馆。是吗?”
  黛西作了肯定回答,“我家太小,再说,姑夫更喜欢住旅馆。”
  比利问黛西,昨天下午4点左右,她是否到过“日落”旅馆。黛西说她去过。“我看见门口没有他的车,就离开了。”
  
  “那么,傍晚你是否又去旅馆看他了呢?”比利望着她。姑娘摇头说没有。就在这时,比利望见墙旮旯有一张撕碎了的男人相片。比利悄悄地将黛西招呼到走廊边上,问她,“墙旮旯那张英俊男子的相片,是你男朋友吗?”
  黛西说,“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准确地说,我们早已没来往了。”
  
  比利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你把它撕碎了,不过你总知道他住在哪里吧?”
  黛西摇摇头,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他现在哪里,但我可以把他找出来。”
  比利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深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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