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猴子与人
作者：徐俊夫
楔 子
广西的山中有一种我国特有的动物叫“白头叶猴”，异常聪明伶俐，深通人性，据考证它比国宝大熊猫都稀少珍贵。当地的人都不叫它们猴子而叫它们为孩子，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呢？
据说，当初那里连年受灾，庄稼歉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没法吃饱穿暖。有户穷人家的一个十多岁的长子见父母如此含辛茹苦尚且不得温饱，自思是自己要吃要喝拖累了父母，害得弟妹们也忍饥挨饿，便拜别父母独自到山里去觅食求生。后来风调雨顺，这户人家的日子好过了，便想到了在山里受苦的儿子，父母就进山去找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子已变成了猴子，不能开口说话了。父母在山里一声声地呼唤着：“孩子，回来吧。孩子，回来吧。”儿子听到父母的声音激动地跳到了父母面前流着泪叩拜。父母不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吓得转身就走。儿子知道自己这番模样是再也不能回去了，就流着泪一直将父母送到了山口才一步一回头地走回山里。
回家后，父母越想越觉得那只猴子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就重新进山去找。但儿子再也不肯出来惊吓父母了，只是混在猴群里远远地望着父母流泪。儿子心里知道父母想念自己，但又无法与他们相见，又急又愁，结果愁得自己满头的毛发变成了白色，久而久之，尾巴也变成了白色。
父母终于发现了这一现象，便对它发出了真情的呼唤：“孩子，回来吧，父母知道你就是我们的儿子！”
儿子终于依偎到了父母的身边，但终究没随父母回去，因为他又怕村里的父老乡亲受到惊吓，只是在父母下地干活时来到田头陪伴着他们。
这就是白头叶猴被称为“孩子”的由来。
一
正是初夏时节，泰安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萧耀宗的幼子萧鹏坐着父亲的宝马座车来到位于广西中部著名的龙头山下的双灵水库，按图索骥环水库寻找父亲所说的“高人”。
双灵水库在南宁以北八十五公里处，背靠着具有神奇传说的龙头山，青山绿水，风景秀丽。二十年前，也就是萧鹏出生的那一年，萧耀宗做买卖来到了距水库八公里处的一个小镇——两江，结交了一位隐士。隐士说他有二十年风调雨顺，大富大贵，以后就有灾难来临，须用非常之法才能消除。当时的萧耀宗才五十岁，年壮气盛，不以此话为然，现在却出现了征兆：前妻生的几个儿女与后妻李露珠之间的争斗呈表面化、白热化了，而他的身体却如风烛残年之状，一日不似一日。他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钟爱的小儿子萧鹏会遭遇不测，就想把自己百万家产的大部分赠给萧鹏，又怕长子萧龙、次子萧虎、女儿萧凤作乱，故让萧鹏不远千里来此寻找高人讨教非常之法。
这担心是有原因的。萧龙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什么样的歹事都做得出；萧虎流氓成性，几进监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惟独萧鹏宽厚仁慈，聪明好学，只是太年轻了；而他母亲李露珠则是贪心不足，生性放荡。
由于那隐士当时没留下姓名，只说住在龙头山下，故萧鹏从下午找到傍晚还是杳无音信，只得找旅店住下。谁知找旅店也很困难，像样的旅店几乎没有，直找到晚上八点，才勉强找到一个留宿之处。萧鹏和司机草草吃了点东西，想早点睡觉，第二天继续寻找。
萧鹏躺下后被隔壁的一种奇怪的吵闹声搅得无法睡着，就披衣起床，转到隔壁来看。敲门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壮汉正在驯几只猴子。那几个猕猴倒是服服帖帖听调教，独有一只奇猴不肯就范，正被壮汉恶打。萧鹏仔细看去，这猴子很小，只有三十厘米左右高，浑身一片金黄，白色的尾巴超过它的身长，额头上一大块白斑，煞是漂亮可爱，更令人惊奇的是它那双如婴儿般滚圆的眼睛，正喷射着愤怒的火焰。看着壮汉正用电线做的鞭子在抽打它，萧鹏心里老大不忍，便劝阻道：“大哥，多可爱的小猴子呀，干嘛往死里打？”那壮汉说：“我指望它赚钱呢，这种小猴耍起猴戏来看的人才多呢。”
萧鹏拦住壮汉举起的鞭子，捧起被绑住四肢的小猴，忍不住温柔地抚摸着它，说也奇怪，那小猴竟流出了眼泪，一双大眼企盼地望着萧鹏。萧鹏有心救它，便问：“大哥，这是种什么猴？”
壮汉说：“这叫‘白头叶猴’，是广西的特产，全世界也只有这里有。这种猴小时候好看，长大了就变成灰褐色的，但特聪明。”
萧鹏说：“大哥，既然你用它赚钱，我想把它买下，您看多少钱？”
壮汉没想到有人要买它，便想敲诈一把：“少说也得万把块钱吧。”他等着萧鹏杀价，谁知萧鹏想也没想就说：“成交了。”当下就唤来司机，让他从密码箱里取出一万元递给壮汉，抱着小猴回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萧鹏带小猴上了车，来到一座山前，萧鹏便将它放下车，挥挥手说：“走吧，回你的老家吧。”谁知小猴蹲在车前，眼巴巴地望着他，竟不愿走。萧鹏拿食物给它，它也不吃。萧鹏心想：“莫非是有缘？”便试着说：“想跟我走？就跳上来吧。”哪知话音刚落，小猴竟纵身一跳，直跳到他的腿上，伏下不动了。天下竟有此种野猴，与人如此亲近，萧鹏大为动情，一下子把它抱在怀里……
整整一天又过去了，双灵水库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要找的人，萧鹏决定返程。转过龙头山时，已日落西下，暮色茫茫。突然，萧鹏在山脚处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悠然散步，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上前寻访。老人听了他的细说，不以为然地说：“世上哪有什么高人？当年他不过是猜测二十年后你长大了必定要与兄长争夺财产，兄弟阋于墙乃世上最惨之事，故有灾难一说。其实，高人就在自己心中，何必白费心机？凡事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图非分，天地自宽。”说完，自顾自地走开了。
萧鹏正愕然间，手机响了，取出一听，却是母亲打来的。萧鹏不理母亲已有半年之久，原因是他察觉了母亲与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偷情。他知道母亲并不爱父亲，当年是贪图钱财才嫁给比她大三十岁的父亲。但他却与父亲有着深厚的感情，为了父亲的尊严，他求过母亲，也揍过那小白脸，但都没奏效。后来他隐隐约约得知那小白脸是大哥萧龙的一个狐朋狗友，就怕搞急了他告诉大哥，大哥正与母亲在争权夺利，让大哥抓住把柄告诉父亲，父亲不被活活气死？他只得硬忍下这口肮脏气，待以后有机会再说。他很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只听母亲心急慌忙地说：“你父亲病重，正在医院抢救，赶快回来。”
萧鹏如雷轰顶，惊慌失措地吩咐司机：“连夜回家……”
二
萧家确实是出大事了。就在这天上午，身为泰安实业公司副总经理的萧龙将同样是副总经理的李露珠带到一间密室，开门见山地说：“想和你做笔交易，对你我都有好处，希望你同意。”
长期的勾心斗角，使李露珠对萧龙有一种自然的戒心，她冷冷地说：“我不想和你有什么交易，要做，你对你父亲去说。”
萧龙阴险地一笑：“别回绝得太早。这样吧，先请你看样东西。”说着，他拿出一盘录像带，塞进录像机里放给李露珠看。天哪！竟是她与小白脸曹立在床上疯狂做爱的全过程。她想起来了，这次是曹立特地带她去的一个地方，在整个过程中，曹立要求什么也不要掩盖，录像片中几个特写镜头特别清楚，简直就是一盘顶级黄带。
李露珠脸色像死一样苍白，仿佛灵魂出窍般地一动也不动。萧龙得意洋洋地说：“一年前你们认识，实际上就是我安排的。这小子人财双收啊！怎么样？能交易吗？”
李露珠还想作垂死挣扎：“这是你伪造的，你陷害我。”
萧龙哈哈大笑：“好，我让你彻底服气。”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外面轿车喇叭响了几下，进来了两个人，正是萧虎和曹立。曹立不知羞耻地说：“露珠，是萧大哥叫我干你的，你不承认也没用，我就是人证。”
李露珠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萧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她，把她拎起来：“你这个婊子，让我爸戴绿帽子！你喜欢被人干，今天我就干了你。”说着，一把撕开她的衣服，接着就撕她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