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放在手心里的爱
作者:张金明
适情适景的时候,我往往能“长歌一曲,好风,好梦,好歌,好意气”!
歌之不足,我常手舞之,足蹈之,“疯子一般”!
见到我的“表演”,友人曾戏谑过:“简直是污染,纯粹是驴在叫!”
在他们的眼中,这家伙宛如那旷野里甩蹄、仰颈,开口“昂,昂,昂”的驴兄!
可我却经得住打击,毕竟,“烟锅巴嗓子”不是我的错!如果,我在旁人的评价里随便放弃了自己倾诉情感的权力,这才叫错得不值!
这认识源自小学时刘老师给我的温情和鼓励。
小学一二三年级的音乐课,我是怎么熬过的,现在已不大记得清,记忆最深刻的音乐课是四年级时一位姓刘的女老师给上的。
圆脸、大眼睛、长辫子的刘老师漾着笑进了教室,点头示意大家坐下后,没多啰嗦,她即让大家按学号顺序上讲台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歌。
同学们欢蹦乱跳,脖子伸着,眼睛瞪着,听别人唱的时候常把手掌拍得贼响,似乎这样就能赶快轮到自己似的。我呢,死绵绵的,巴望轮不上!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轮到我了!低头,拖步,挪到刘老师旁边。
“我,我就唱《蜗牛和黄鹂鸟》吧!”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听不到,老师,听不到!”
“老师,他嘴皮张都不张!”
“老师,让他重唱!”
“不,决不重唱,决不……”
“我明明唱了呀,这,这是有意欺侮人!”
我低着头,嘀咕着,给自己辩解,眼泪却不争气地溜出来……
教室忽然一阵安静。
“来坐下,坐到老师身边!”
我感觉自己被轻轻拉着,不知怎么就坐下了,右手被握住,给放在一个膝盖上,然后掌心被轻轻一敲,承受了一片温暖!
试着抬头,看见老师坐在旁边,她的左手正放在我右手心里,眼睛满是笑意,在等我唱呢。
我嗫嚅,“老师,我,我嗓子不好,算了吧?!”
“别怕!一个声音一个性,你胆怯的时候,就打个拍子,跺跺脚!来,跟老师一道来!”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逐步地,逐步地,我跺着脚,挥舞着左手,嗓门越亮越大,跟老师唱着,唱着,我的右手掌心呢,一直放着老师的左手,温暖积累着,积累着……同学们竟没笑,他们也跺着脚,和着。
从那以后,我就敢亮出我的“烟锅巴嗓子”,敢在感情流溢的时候手舞之、足蹈之。我知道做人的本色在召唤我,做人所需的勇敢在支撑我,我感觉刘老师放在我手心里的爱还没有消失,不,应该是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