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悄悄地离开
作者：史 峰
一男生说：“今天下午到阶梯教室开学生会时发生了一件好事。”
另一个男生问：“什么好事？”
先前那个男生说：“散会的时候，从阶梯教室里走出来，门太小，很挤，结果一个女生挤到我身上了，她很软，还有香味呢。”
另一个男生小声笑起来：“你好福气呀，怎么没有女生撞到我身上呢？”
接着他们一起笑起来。
这两个小子不安心睡觉，居然凑在一起说“艳遇”，真是“色胆包天”呀。我几乎要破门而入将这两个男生揪出来，然后大骂其“流氓”。
但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并没有破门而入，而是悄悄地离开。
等离开宿舍有三十米左右的时候，我打开手电筒对着窗户照了照，宿舍里马上安静下来。
我为什么没有破门而入去抓“流氓”，而是悄悄地离开了呢？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发生的一件事——
那年，我上初三，夜里不休息却与一帮“色友”围在一起“胡说八道”。我们正在谈论班里哪个女生最漂亮，想让谁做自己的“老婆”。
我们聊得正起劲，宿舍的门忽然被人踹开，班主任打着手电筒进了宿舍，用手电依次照着我们的脸，照一个喊一个：“流氓刘春华你下来！”然后是：“流氓李继新你下来！”再接着是：“流氓赵表成你下来！”……
当天晚上，班主任在宿舍里一共抓获了七个“流氓”。我们这群“流氓”被班主任一顿臭骂，无地自容。
后来我们这些“流氓”的名字在校园里流传开来，成为我们的精神负担，也成为我们与班主任长期隔阂的原因——直到现在，我们见了老班主任也会觉得尴尬万分。
正是想起了这些，我才选择了悄悄地离开。
其实，男孩子们在一起谈“色事”，并非是大人想像中的“流氓行径”，他们是带着一些好奇，带着一些天真，带着一些调侃来闲聊的，他们的闲聊与“色情”无关，与“流氓”更无关。所以，当班主任听到孩子们在谈论这些事情时，与其闯进人群抓流氓，倒不如悄悄地离开——谁没经历过青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