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第一年,
   消息被封锁。
   医生说:“是,大人,没有瘟疫。”
   他悲哀于走出这座门有人会向他投石块,
   有时人们要一个病因胜过
   要找回他们的生命。
   人们要一种装饰的、啃啮的被允诺的
   具体胜过要一首抽象之诗的
   不移动的深色底座:
   死亡。
   他的罗圈腿在重压之下更弯了;
   一旦他想起要向一千个病人提供一千种蜿蜒的
   既看不见死亡又看不见瘟疫的理由,
   一旦他想起明天会有另外一千或一万个需要不同的理由
   胜过需要相同的药单的人。

   他走出这座门,
   就在他此刻故意地伸延了的声带上
   有着欢乐的、明亮的、赎还的、最后的叫喊:
   “瘟疫”这个词
   是血红的
   公鸡的肝脏般的花粉
   转向时格外迅速,
   越分裂就越强大,
   出现在视线里沉稳得
   像窗台旁的哑铃
   42。C的天竺葵
   或节度使夫人坐过的马桶
   摇晃而慢慢中止的安乐椅,
   它是一名扳道工,
   一位一生都在描绘
   几尾鱼跳动在干涸的溪流里的画师,
   他的眼睛总是能从每一座城市里
   看见他想画的如此之少的两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