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逝去的纪念

 



以一种智者的姿态出现
铺开稿纸,握起笔
然后行云般复述着生命
谁也无法知道该有怎样的轨迹
并且该以何物为轴而运转
太阳、月亮的盈亏交替
从不发出预兆
只在突然而缓慢的时间中
变幻着装饰宇宙的色彩
而端坐于黑白边缘的诗人
仍在苦苦思索--
这一季,究竟是什么主宰了他

或许我的面容还可以
荡漾起童年的天真及
我的双手还可以
牵着妈妈的手摇晃
以乞求一点点经验
去装扮起艳阳天般的笑容
迎接着稳重的发问
烦闷的尘埃,你要远离吗
不再混蚀孩子放哭流下的眼泪
--在路上丢了一颗甜蜜的糖
他就因此而痛哭
多年以后会不会勾起这个细节
并以之窃笑或继续放悲

都说我们该纪念什么
只为了我们是匆匆的过客
想要留下永恒
只能采取这种方式了
所有事情和感觉降临我们的四周
仅仅一次
并且不会太长。稍瞬即逝
才会有川头的叹息
遗留在千百年朝圣的道上
而纪念,自古沿袭下来的膜拜

贯穿其内涵的
或许还有思维和梦境

思维的秩序由浅及深
引导着梦境的生长和破灭
深夜里的爱情
都具有不可推卸的负重
它万般无奈地哭泣
渴求着某种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一月的氛围还太寒冷
冻结了蔓延的趋势
只能留在梦里了
为自己流流眼泪
去搓洗灵魂上不应残留的
些许回忆

1996.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