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泊洼的秋天

 



   秋风象一把柔韧的梳子,梳理着静静的团泊洼;
   秋光如同发亮的汗珠,飘飘扬扬地在平滩上挥洒。

   高粱好似一队队的“红领巾”,悄悄地把周围的道路观察;
   向日葵摇头微笑着,望不尽太阳起处的红色天涯。

   矮小而年高的垂柳,用苍绿的叶子抚摸着快熟的庄稼;
   密集的芦苇,细心地护卫着脚下偷偷开放的野花。

   蝉声消退了,多嘴的麻雀已不在房顶上吱喳;
   蛙声停息了,野性的独流减河也不再喧哗。

   大雁即将南去,水上默默浮动着白净的野鸭;
   秋凉刚刚在这里落脚,暑热还藏在好客的人家。

   秋天的团泊洼啊,好象在香矩的梦中睡傻;
   团泊洼的秋天啊,犹如少女一般羞羞答答。

   团泊洼,团泊洼,你真是这样静静的吗?
   全世界都在喧腾,哪里没有雷霆怒吼,风去变化!

   是的,团泊洼的呼喊之声,也和别处一样洪大;
   听听人们的胸口吧,其中也和闹市一样嘈杂。

   这里没有第三次世界大战,但人人都在枪炮齐发;
   谁的心灵深处——没有奔腾咆哮的千军万马!

   这里没有刀光剑影的火阵,但日夜都在攻打厮杀;
   谁的大小动脉里——没有炽热的鲜血流响哗哗!

   这里的《共产党宣言》,并没有掩盖在尘埃之下;
   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在这里照样有最真挚的回答。

   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在战士的心头放射光华;
   反对修正主义的浪潮,正惊退了贼头贼脑的鱼虾。

   解放军兵营门口的跑道上,随时都有马蹄踏踏;
   五·七干校的校舍里,荧光屏上不时出现《创业》和《海霞》。

   在明朗的阳光下,随时都有对修正主义的口诛笔伐;
   在一排排红房之间,常常听见同志式温存的夜话。

   ……至于战士的深情,你小小的团泊洼怎能包容得下!
   不能用声音,只能用没有声音的“声音”加以表达:

   战士自有战士的性格:不怕污蔑,不怕恫吓;
   一切无情的打击,只会使人腰杆挺直,青春焕发。

   战士自有战士的抱负:永远改造,从零出发;
   一切可耻的衰退,只能使人视若仇敌,踏成泥沙。

   战士自有战士的胆识:不信流言,不受期诈;
   一切无稽的罪名,只会使人神志清醒,头脑发达。

   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不渝,新美如画;
   一切额外的贪欲,只能使人感到厌烦,感到肉麻。

   战士的歌声,可以休止一时,却永远不会沙哑;
   战士的明眼,可以关闭一时,却永远不会昏瞎。

   请听听吧,这就是战士一句句从心中掏出的话。
   团泊洼,团泊洼,你真是那样静静的吗?

   是的,团泊洼是静静的,但那里时刻都会轰轰爆炸!
   不,团泊洼是喧腾的,这首诗篇里就充满着嘈杂。

   不管怎样,且把这矛盾重重的诗篇埋在坝下,
   它也许不合你秋天的季节,但到明春准会生根发芽。……

   1975年9月于团泊洼干校初稿的初稿,还需要做多次多次的修改,属于《参考消息》一类,万勿外传。(——作者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