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7期

雪　夜（外一首）

作者：郁　笛

　　多么真实的打击，深藏着温度的盐
　　还有寒冷，季节性流感和沸沸扬扬
　　仍在大街上坚守着的，深夜的舞者——
　　看着你们，多么像我多年以前落难的，一群兄弟。
　　我差一点就要喊出了你们的名字，可是
　　我的喉咙嘶哑，扁桃体发炎，低温和高烧
　　已经轮流在我的身体里，停留了足够漫长的时间。
　　我所有的努力，都在一场虚妄的大雪中化为乌有。
　　仅仅是因为冷啊，我再一次对着自己的手掌
　　哈出了一点可怜的热气，我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气息
　　是怎样，在一床中年般温暖的被子里
　　等待着一场大雪般的关怀——
　　假如疾病，像一场贫穷的大雪在深夜里降临，
　　假如这风在彻夜里怒吼，我该如何说出这往事里的疼痛
　　
　　与一盏灯光相拥而坐
　　
　　我不曾舍弃的这微小的光芒，在睡眠中
　　再一次将我重新照亮。而多少次
　　被我自己打碎又聚拢的光啊 ，多么幼小的光，
　　成就着我长夜里的喜悦和悲戚——
　　
　　现在，我已经从疾病般的睡眠中
　　逃离出来。就像你带领我走过的艰难岁月。
　　我的苏醒有多么缓慢，因为——
　　我的眼晴里停留着一小片，驱不散的黑暗。
　　如果寂静也可以，是被你照亮的一条路
　　如果寒冬里，你已经聚拢了足够的温暖
　　我愿意，在我不舍四季的行走里，拥有
　　一次片刻的停留。并用她们来张望故乡——
　　
　　如果你不是我曾经的到达，如果你只是
　　这虚幻的光啊，我宁愿没有了这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