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8期

又见炊烟

作者:可 风




  远走他乡的玉米
  
  玉米,挣脱时间和词语的枷锁,完成本能的逃亡。无数只欲望的手伸过来,一旦被抓住就是生命的终结。
  我将再次提到一度收拾残局的风,风吹断了大批蝴蝶的翅膀,让飞翔葬身另一个靠火燃烧的洁净。
  半夜里的灰尘陷入开阔的沉默,序曲或开始,只是岁月里跳跃的符号,多么镇定,黑暗伏身在云朵之上。
  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最终的归宿,落地生根,而根真正令我惊惧。
  玉米永远生活在现实中,而依靠它的那个人正在远走他乡。
  
  十二月的风
  
  十二月的风把太阳吹走,把距离拉近,把雨变成蝴蝶落下来。
  把我留在了家里,和母亲围着暖暖的火炉,伸着手烘烤着家的含义。
  我哪里都不去了,就徒步来到一首诗中,被阅读的人连连称是。那个人才是我的知音。
  
  远方有雪
  
  远方有雪,远方和雪就有了距离。风从坡下往上吹,却怎么也不能把石头吹上天。
  我徒步走了很远,没有遇到风,也没有遇到雪,但是我隐约感觉到,好像我快遇到爱了。
  许多的人和事,惊人地相似。
  我不能停下来,我还不想在掌声和鲜花中断送自己年轻的性命。
  最好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会是孤独的。
  因为远方有雪,而雪正扑面而来。
  
  在北方
  
  在北方,我不知不觉爱上了雪。那是一种感觉,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说出来。
  我坚信正是由于雪的来临,把北方的天地,向四面八方又扩展了一些。
  没有拒绝,也没有抗争,雪够硬,够无情。
  风四处游走,总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生儿育女。那些树却一动不动,任凭风把它的枝权扯断、划伤,而根一言不发,不屈服,日渐茁壮。
  这是我的北方啊,只能在我的一首诗歌中慢慢陌生、鲜活,我却始终不能占为己有。
  
  一只越飞越高的鸟
  
  开始是在我们视线之内的,只要我们轻声呼唤,我相信就可以把它唤回来,重新回到我们的肩头,为我们鸣唱。
  可我们怎么都是哑巴了,嘴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声音,眼睁睁地望着那只鸟越飞越高,不见了踪影。
  难道鸟就喜欢无休无止地飞吗?鸟就不知道飞久了会累吗?
  回来吧!我们已大彻大悟。把爱搭成了巢。
  春天来了,我可以说出一大堆关于春天的誓言。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长出一对翅膀,和你一样在晴空蓝天下,自由自在地飞舞。
  
  又见炊烟
  
  我听到了召唤,抬头就寻到了久违的炊烟。开始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是在做梦,我用手拧自己的大腿,甚至用头撞击墙壁。我感觉到了疼,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了,我就要踏进熟悉又陌生的家门了,我就要见到我的母亲了。
  车再快一些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母亲就在炊烟升起的地方,一滴泪也没有流出,她已经把泪流干了。
  我知道母亲有太多的欣喜和悲伤,燃烧在炊烟里,无人分享。
  
  夜 雨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听到了某种湿润的东西像在呻吟着,就在耳畔或者就在某个显要的位置上,迅速改变着自身的形态。
  和黑相融,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我渐渐学会了听之任之。我坚信在我的前方一定会有无数的灯盏跃跃欲试,似乎只有它们才能听懂夜雨深情的呼唤。
  庄稼们又在悄悄向上拔节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安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