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轻吟(外二章)

作者:张留生




  一种飞的轻音,和圣殿的窗玻璃相撞,落在地面的声音很轻,轻得比花瓣落地的声音还轻。
  但我听见了她的声音——一种纯白的声音,一种关于一首遗诗的痛苦的轻吟。
  只一瞬的轻吟,够我读一辈子的诗,写在那对飞累了的白翅上。
  
  春天的落叶
  
  冬天已经枯竭。
  梦的碎片,落叶一般从春天里飘落。
  一把扫帚,扫起覆在草叶上的意象。怕沾湿叶尖上的亮露?还是怕抢占这一寸的阳光?
  能否听见扫帚起落时低低的细语?那是一首遗诗的轻吟,还是碎语残片拼成的赋文悼词?
  落就落下了。安然地落下了!从嫩红翠绿的群体中。像离去的那些人,永远地离开。
  
  剖 蚌
  
  一把刀,插进腹腔。血和水没有二样,只是稍有点粘稠。仿佛没有一点痛苦,没有一点呻吟,就五脏六腑全部掏出,亮在你的面前。
  除去根系的香葱大蒜,斩去头颅的带鱼。拆掉骨头的肉。也都不声不响,陪着进入厨房。
  一首诗的内容诞生于磨砺。生命之光被岁月淘洗,贝壳的纹理上闪着七彩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