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5期

散文诗两章

作者：方　舟

　　
　　鹰的旋律
　　
　　岩石上，你沉默成一段残桩，如一只遗弃的音符，没有闪光的弦。
　　你听到远方的雷声了吗?鞭一样甩响的闪电，自高空疾驰而下，纷乱的箭雨，擂响的风，一齐在峡谷里滚动着疯魔的旋律。
　　呼唤——
　　自你的眼睛中腾起。一万匹奔涌的山，昂起野牛的牴角，指向一片愤怒的天空。
　　　渴望——
　　在云的胸脯上划响。苍穹的音乐池，旋转着黑色的旋律，俯冲着斗牛士的雄风。
　　　此刻，一切都在旋动。
　　
　　梦蝶
　　
　　二千年—梦，蝶依旧在翩翩。
　　庄周睡眼朦朦，做了东方的牧蝶人。
　　古栎树荫下，春秋之花余香袅袅，野草萋萋。蝶—会在东，蝶一会在西。战国之烟火，不时升起又消散。破衫草履，乐在漆园里，看守那儿株老树和几只蝶。
　　逍遥。逍遥。
　　蝶也可化为鲲，鲲再化为鹏，鹏扶摇九万里，讥笑几只鷃鹦雀，知乎，知乎，天地之广袤也。
　　小可为大，大可为小。逍遥。逍遥。
　　冥冥之中，小可化为蝶，大可化为鹏。逍遥。逍遥。
　　庄周之翩翩，若实若虚，若大若小。只是不愿是头牺牛，被圈在栏中供养，最后再被献祭。
　　二千年一梦，蝶又在翩翩。
　　蝶是—只美丽的风筝，有一个稚童，于牵线儿，蝶在空中飘飘欲仙。欲仙的蝶该不是庄周的那一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