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5期

读苏轼的《蝶恋花》（外一章）

作者：陈文和

　苏轼砌造的那堵古典的“墙”，在一首蝶恋花的词里，从宋代一直横亘到今天。
　　“墙里秋千墙外道”，那秋千还在墙里来回晃荡着佳人的笑声么?墙外的行人多么盼望那位美人儿，能像出墙的红杏，露出个脸来，可希望犹如云天渺渺。
　　于是，只好屏息谛听着，让听觉捕捉那如花蕊绽开的细微的声响，想象墙里秋千架上那千娇百媚的女子，如何凸现沉鱼落雁之容，和那风摆杨柳般的腰。
　　谁知道那个在墙外窃听的书生，会不会就是苏轼本人?“多情却被无情恼”，那佳人的笑声竟如烟如缕，渐悄、渐渺、渐小；更悄、更渺、更小……终于像萎落的花瓣，消失在历史的深处。
　　但我仍能感受到；单相思，有如钟表的齿轮，咬痛了一代词人那颗清丽的心。
　　
　　杭州苏提
　　
　　鸟雀，在这里最先醒来，北宋的诗魂，在这里最先醒来。
　　清晨，当西湖揭去薄薄的面纱，二度出任杭州的苏轼，早早就站立在这里，或者沉浸在潋滟的水光里，或者吟哦在空蒙的山色里。
　　为使“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湖，和绝代佳人西施媲美，你在这里疏浚了西湖水，并筑起了南北纵贯的长堤。柳似眉，堤如黛，你那平平仄仄的脚印，夯实了五里多长的堤基。
　　“好句夸向浙江潮”，在杭州的日子里，是苏轼—生中的创作旺季。而“苏堤春晓”，则是你写在西湖的一行最出色的诗行。
　　你那些“洒脱与清华”的诗词妙句，仿佛化作瓣瓣桃花，把沿堤的花廊、花坛、亭阁，点缀得更加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