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南半岛佛教国家——缅甸的文学

  缅甸是佛教国家。长期以来,缅甸社会和文学的发展始终与佛教有密切的关系。

  缅甸位于亚洲东南部的中南半岛西侧,北部、东北部与我国云南省、西藏自治区相连,东部、东南部与老挝、泰国为邻,南濒孟加拉湾,西部、西北部与印度、孟加拉国接壤。缅甸是多民族的国家,其中缅人居多,约占总人口的65%,属蒙古人种南亚类型,使用缅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此外还有克伦、掸、钦、克钦、克耶、孟和勃欧等50多个少数民族。

  缅甸最早的书面文学产生于20世纪,距今约有900余载。以下分为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两部分介绍缅甸文学的嬗变过程。

  与佛教密切相关的古代文学

  据史书记载,早在公元前几世纪,缅甸的原始社会即已走向崩溃,并向奴隶社会过渡,出现若干王国,其中最早的王国是太公王国。1044年,阿奴律陀统一缅甸全境,建立蒲甘王朝 (1044—1287),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国力强盛,被认为是缅甸古代历史上的黄金时代。在蒲甘王朝建立之前,佛教已从印度传入缅甸;蒲甘王朝又进而确定以佛教为国教,蒲甘城内佛塔林立,成为著名佛教圣地,因而缅甸早期文学便与佛教发生了密切的联系。

  缅甸最古老的文学是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和民间歌谣等口头文学。据说这类作品为数相当可观,可惜由于保存不善,如今已经大部散佚,只有少数材料留给后人。说明天文变化的神话《月蚀》,解释地理现象的传说《三个龙蛋》,提们团结互助的故事《牛群散挨虎咬》,节奏明快且形式活泼的儿歌、舂米歌、鼓曲和插身歌等,都不失为富有民族特色的佳作。如插秧歌,描写农民不怕风吹雨打起早贪黑辛勤劳作的情景,其中有一首表现他们盼望下雨的急迫心理——“插秧苗呀地枯干,难逢及时雨,苗儿萎又蔫。盼金雨呀盼喜雨,透过蟠檀树,秋水望欲穿。”

  一般认为,蒲甘王朝为缅甸书面文学历史之开端。蒲甘文学包括散文和诗歌两部分。散文是指人们刻在佛教石碑和石柱上的名号、事迹的誓言咒语之类。迄今发掘到的碑铭约有1500方以上,其中最早的一方称为《妙齐提碑文》 (又称《耶娑古曼碑文》),用孟、骠、巴利和缅甸四种文字刻成,文字简朴;以后的碑文则有所变化,内容逐渐增多,句子逐渐加长。这些散文本身文学价值不高,但对考察缅甸文学发展历史具有一定意义。与散文相比,这时的诗歌似乎文学性更强些,不过可惜的是只有几首流传下来,如无名氏的《卜巴神山》、阿难多都利耶的《自然律》和无名氏的《翠湖颁》等便是。 《翠湖颂》全文如下:“碧波水寒,源自山间。粼粼闪烁,脉脉清泉。青萍洁绿,婷婷玉莲。盘石岸边,妙语声喧。百鸟栖止,仙境神潭。”短小精悍,有景有情,意境优美,堪称名诗。

  l287年蒲甘王朝覆灭以后,缅甸开始进入封建割据的分裂时期,形成几大民族各据一方的局面。自1287年起至1752年止的400余年间,先后建立了阿瓦、白古、东吁和良渊等王朝。这时缅甸的经济和文化发展时快时慢,时起时落,显得很不稳定。就文学形式而言,诗歌成就最高,先后创立了乐歌、舞盾歌、赞歌、摇篮歌、四言长诗和谐趣诗等多种诗体,散文则有剧本、小说等体裁。就文学内容而言,许多作品取材于佛教经典和佛教故事,特别是作为上座部佛教重要经典之一《本生经》中的十大佛本生故事;此外也有若干作品取材于宫廷生活、自然风光以及其他世俗生活。在作家方面,由于僧侣地位崇高,精通佛经,又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在文坛上拥有很大势力;其次是一些出身贵族、地位显赫的宫廷文人,同样具有上述优越条件。

  在阿瓦王朝时期,僧侣诗人信摩诃蒂拉温达、信摩诃拉达塔拉和信乌达玛觉的创作得到高度评价。信摩诃蒂拉温达 (1453—1518)有诗圣之称,是四言长诗的创立者。相传他所写的诗歌很多,但主要成果是两部取材于佛本生故事的四言长诗——《修行》和《祈祷》。前者分为十章,从十个方面叙述释迦牟尼成佛之前的修行过程;后者叙述释迦牟尼前身捐自己躯体使堤坝合拢的故事。二者均以思想高超、情节感人、结构巧妙、语言生动而脍炙人口,被评为可望而不可即的典范这作。除诗歌外,他还写了一部描写佛本生故事的小说《天堂之路》,一部记录缅甸演变过程的历史《名史》,前者是缅甸第一部小说,后者是缅甸第一部史书。信摩诃拉达塔拉 (1468—1592)出身王族,精通佛经,被奉为国师。《布利达》和《九章》是他的代表作品。前者为缅甸最早的长诗,讲的是布利达龙王的故事,他来到人世修行,不料被人看破真相,只得到处献艺,最后才被解救出来。后者为四言长诗的杰作,讲的是波罗奈城国师的4个儿子不肯继承王位,决心出家修行的故事,在他们的感召下,全国上下一齐出家修行,最后都成正果。信乌达玛觉 (1453—1542)以长诗《林野颂》传名后世。这部作品写的是释迦牟尼回归故里途中的所见所闻。尽管全诗仍然具有浓厚的神秘色彩,但其中对于各种自然景色和农民劳动场面的生动描绘却是缅甸古代文学中不可多得的篇章。

  到东吁王朝时期,摇篮歌和赞歌得到充分发展,不少诗人都采用这两种诗体。属于摇篮歌的名家名作有劳加通当木的《德耶瑞蒂摇篮歌》,卑谬纳瓦德的《太后摇篮歌》和《王妹摇篮歌》等。属于赞歌的名家名作则首推那信囊(1578—1612)的《出征》,描写军人出征时对心上人无限眷恋的心理,由于作者本身是军人,有切身体会,所以写出来的诗句格外感人。

  良渊王朝时期文坛的主要收获是巴德塔亚扎的诗歌和吴加拉的史书。巴德塔亚扎 (1672—1752)出身贵族,担任宫廷大臣,并获得许多封号。他的作品很多,形式多样,但最令人瞩目的是五首乐歌—— 《农民》、《爬棕榈树的人》、 《船夫》、《运货船主》和《赶驮人》。这几首诗以农民、爬棕榈树的人、船夫和赶驮人等下层劳动人民为描写对象,描述他们的艰苦处境,表现他们的辛勤劳作,抒发他们的敞亮心胸,在缅甸古代文坛上放射出耀眼的异彩。吴加拉(约1678—1738)是缅甸第一部历史巨著——《大史》的作者,这部作品不仅具有重要历史价值,而且由于故事生动和文字精练,也被视为散文杰作。

  1752年,缅人领袖雍羹牙以贡榜为基地举行起义,建立贡榜王朝(1752—1885)。贡榜王朝统治的百余年是缅甸封建社会由盛而衰的时期。从文学创作方面来说,这时的体裁更加多样,出现了连韵诗、四节短诗、宫廷小说、诗文间杂书柬和新型剧本等;内容更加丰富,除佛教文学外,表现现实生活的作品明显增加,甚至产生了爱国反殖诗歌;作家队伍更加扩大,除上层僧侣和高官外,一些身份较低的文人也崭露头角。

  列维通达拉(1727—?)是诗人,曾任枢密大臣。他的作品以颂赞帝王加冕和出兵征战为主要内容,其中最著名的是两首赞歌——《美娑山脚》和 《月色皎洁》,据说是他被流放到美娑后所写的思乡诗,由于情真意切,令国王大受感动,于是立即下令赦免其罪。他还写有根据佛本生经故事编写的四言长诗《达底纳》以及表现战争题材的诗歌《战术》和《布阵法》等。

  吴金吴(1733?—1838?)是剧作家。在他以前,缅甸作家所写的剧本适合阅读而不宜演出。他率先创作了一批适于舞台表演的新型剧本,从而大大推动了缅甸戏剧事业的发展。他的剧本生动感人,通俗有趣,拥有众多读者和观众。他共写了六个剧本,有的采用佛本生经故事,如《玛豪塔达》和 《维丹达亚》等;有的采用传说故事,如《德巴贡班》和《巴勃享》等。

  吴邦雅(1812—1866)堪称这时最杰出的诗人和作家。他20岁受戒,40岁还俗,提任宫廷诗人和侍茶官,1866年因被指控参与叛乱而不幸身亡。他采用多种体裁从事创作,作品数量大大超过一般作家。他写了四首记事诗,其中以叙述开凿曼德勒运河的《珍宝河志》为代表;30首讲道故事诗,最为人称道的是含有借古喻今之意的《六彩牙象王》;60篇左右诗文间杂书柬,如《回复》是驳斥他人诬陷的,《香艾草油》是揭发虚假施舍的;八部剧本 (也有人认为是五部),有的根据佛本生故事改写,有的依据传说故事写成, 《维萨耶》、《巴杜玛》和《卖水郎》等都是历久不衰的优秀作品。如 《卖水郎》为九幕剧,取材于《佛本生故事五百五十》,记述一个卖水郎的奇特遭遇。他本来是个饥寒交迫、依靠卖水为生的穷人,以后受到国王爱怜,被立为王储,统治半个国家;但他并不以此为满足,打算杀死国王,自己称王,统治整个国家;最后由于良心发现,没有杀死国王,还向国王表示忏悔,并且决定断绝一切欲念,身披袈裟进入林中修行。这个剧本的价值不仅在于生动地再现了佛本生的一个故事,而且在于作者扩展了原有故事的情节,丰富了原有故事的内容,赋予旧故事以新内涵。据说当时的国王敏东王和王储,即他的兄弟加囊亲王不和,《卖水郎》就是针对这些情况写成的。

  除了上述作家之外,贡榜王朝时期值得一提的作家作品还有很多。如瑞当底哈杜和吴达的《宝镜》,是缅甸第一部宫廷小说;吴都根据印度史诗《罗摩衍那》创作的 《罗摩》,被认为是优秀的谐趣诗;吴奥巴达等人翻译编著的《十大佛本生经故事》,在缅甸广为流传;吴基和吴桑的抒怀诗,在表现农村生活方面独具特色;梅贵、玛妙格礼和兰太康丁等宫廷女诗人的哀怨诗,丰富了缅甸女性文学的内容;塞耶佩的爱国反殖诗歌《金钱》和《痛骂》等,为缅甸诗歌开拓了新领域;等等。

  面向现实生活的现代文学

  从1824年到1885年,英国殖民主义先后发动三次英缅战争,终于在1885年全面占领缅甸。英国殖民当局起初实行“以印治缅”政策,即将缅甸划为印度的一个省,利用印度人统治缅甸;以后又玩弄“印缅分治”的花招,使缅甸成为直辖殖民地。1942年,日本军队占领缅甸,通过巴莫傀儡政府压迫缅甸人民。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英国势力卷土重来,又在缅甸维持了一段殖民统治,直到1948年缅甸宣告独立为止。这半个多世纪是缅甸社会发生剧烈动荡的时期,也是缅甸文学产生重大变化的时期。这种变化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随着各种形式的民族独立运动的开展,反帝爱国文学迅速崛起,成为缅甸现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缅人协会”、“红龙书社”等进步团体的活动为其代表;二是由于社会面貌的巨大改变以及西方文化和西方文学的大量传入,缅甸文学的传统题材和传统形式受到严重冲击,面向现实生活、采取新体裁和新手法、使用白话文等成为大势所趋,“实验文学”运动的开展为其标志。“我缅人协会”又称德钦党,创建于1931年至1932年间,是缅甸第一个民族主义组织,其成员以进步知识青年为主,著名诗人德钦哥都迈是其领导人之一。“红龙书社”是一部分我缅人协会成员于1936年创办的,主要成员有德钦丹东、德钦梭和德钦努等,他们致力于宣传马列主义,倡导民族独立,出版进步书籍。“实验文学”运动活跃于1936年至1940年间,由仰光大学青年教师和学生发起,主张简洁朴实的文风,诗歌改用自由体,剧本和小说采用口头语,骨干分子为吴佩貌丁、德班貌瓦、佐基和敏杜温等人。

  吴腊(1866—1921)是《茉莉》、《瑞卑梭》、《皇裔》和《三界》等四部小说的作者。他的小说大多描写各式各样的男女爱情故事。由于他注意反映现实社会生活,表现方法比较新颖独特,努力将民族传统文学技巧与西方现代小说手法结合起来,所以这些小说曾经风靡一时,深受广大读者欢迎。

  德钦哥都迈 (1875—1964)堪称这时最杰出的诗人和作家。他是一位热情的爱国者,长期投身反英和抗日斗争,同时从事文学创作活动。早年写过80多部剧本,大多取材于佛本生故事、神话传说和历史故事,名作有《玛霍塔达》、《考虑朝觐大金塔》等。这些作品虽然缺乏明确的现实意义,可是由于题材为群众所熟悉,语言为群众所喜爱,所以赢得了广大观众。其后又写过长篇小说《嘱咐》,描写敏东王时代曼德勒一带的社会生活,叙述一个寡妇和一个还俗和尚的悲欢离合故事,在刻画人物形象和反映社会面貌方面取得一定成绩。不过,德钦哥都迈的主要业绩还不在戏剧和小说方面,而是一系列称为“注”或“注详释”的长篇作品。“注”本是缅甸人用以解释佛经的文体,而“注详释”是解释注的文体。作者把这种传统的文体加以改造,使之成为诗文间杂的新形式,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属于这类作品的名作有如下几种:《洋大人注》(1914),嘲讽假洋鬼子,歌颂往昔光荣传统,哀叹今日民族苦难,如“忆往昔,阿瓦朝,繁荣昌盛民乐业。摧枯拉朽驱黑暗,名震南瞻部洲。看今朝,堪回首,往日犹如东流水。滚滚而去不复返,怎不令人愁。”《孔雀注》(1918),以孔雀喻祖国,讴歌爱国主义精神,反映现实社会风貌,结尾写道:“不久的将来,时来运转,自治终将实现,孔雀高歌舞翩跹。”狗注》 (1924),用走狗比洋奴,揭露适合英国殖民当局需要争当部长和议员的民族败类,其中有这样形象的诗句:“毛茸茸的哈巴狗,一副媚骨奴颜。为了中饱私囊,圆睁一双狗眼。争吃一块骨头,满嘴流涎。”

  佐基 (1908—)是诗人和作家,实验文学运动代表之一。他的诗歌受到西方浪漫主义的影响,以想象丰富、感情真挚、语言生动为特色,大多收入诗集《金色的黄柏花》中,名篇有《古代蒲甘》、《戴缅甸紫檀花的姑娘》和《当你死去的时候》等,如《当你死去的时候》写道:“人生在世,死总不可避免。但是,当你死去的时侯,应该让哺育你的人地有所进步;让你本民族的语言有所发展;让你礼拜的佛塔金光闪闪地留在人间!”他的短篇小说注重写实,有的描绘日常生活,如《他的妻》等;有的表现爱国热情,如 《蒲甘集》等。此外他还写有著名评论著作《评德钦哥都迈》。

  敏杜温 (1909—)也是诗人和作家,实验文学运动代表之一。他的诗歌往往含有爱国思想,讲究韵律,注意修饰,名篇有 《她的喜悦》、《亲爱的姑娘》和《胜利花》等,如《胜利花》全文如下:“他头上戴着胜利花,我头上戴着胜利花,别松懈!当和风吹来,黄金的时刻就要来啦!晨鸡报晓放光华,咱们愉快地行进在大地上。敲响胜利鼓,迎着朝霞一起前进,戴着胜利花!”他的短篇小说也不乏佳作,如赞美传统文明的《泼水时节》揭发黑暗虚伪的《穿耳朵眼仪式》等便是。

  貌廷 (1909——)是作家。他早年连续发表几篇以“哥当”为主人公的短篇小说,描写农民日常生活,获得读者好评;其后又发表两部剧本——《什么是最重要的》和《英雄母亲》,从不同角度表现民族命运的主题;但他影响最大的作品是1946年出版的长篇小说《鄂巴》。《鄂巴》反映的是日本法西斯统治缅甸时期的社会状况,描写农民鄂巴一家的贫困生活、悲惨遭遇和反抗活动。由于鄂巴这个既朴实又顽强的农民形象刻画得很成功,所以长期以来“鄂巴”竟然成了缅甸农民之代称。

  属于这个时期的其他重要作家作品还有詹姆斯拉觉的白话小说《貌迎貌玛梅玛》,列蒂班蒂达吴貌基的历史小说《达彬瑞蒂》,吴登佩敏的讽刺小说《摩登和尚》,实验文学运动作家的《实验文学作品选》,摩诃瑞的小说 《咱们的母亲》等。

  1948年 1月4日,缅甸正式宣告脱离英联邦成为独立国家,自由同盟和社会主义纲领党相继执政。独立以后,缅甸在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方面都取得了一定成就。早在缅甸独立前夕,达贡达亚、八莫丁昂、昂林和妙丹丁等人便在刊物上提出“新文学”的口号,指出所谓新文学就是革命的文学、反映现实的文学、人民的文学、教育的文学和进步的文学,反对为艺术而艺术。到了60年代,又有一些作家倡导改革文风,使用口语。作为全国性的文学组织,缅甸文学宫在出版书籍、设立奖金、召开讨论会和报告会等方面进行了大量工作,推动了新文学的前进。这个时期以小说创作成就最为显著,诗歌创作也有一定成绩,戏剧创作不够景气。在不断扩大的作家队伍中,吴拉、吴登佩敏、加尼觉玛玛礼、达贡达亚、八莫丁昂、妙丹丁等人的创作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吴拉(1910——)以写小说为主,重要作品有《监牢与囚犯》(1957)、 《笼中小鸟》(1958)和《战争、爱情和监狱》(1960)等。他曾因为批评政府,一度被捕入狱。他的小说大多结合自己的遭遇以及实际见闻加工而成,政治犯罪、儿童犯罪和妇女犯罪问题等都在他的视野之内。此外他还致力于民间故事搜集整理工作,编辑出版了缅甸第一套各族民间故事集40册。

  吴登佩敏(1914—1978)以长篇小说《摩登和尚》(1937)和《旭日冉冉》 (1958)蜚声文坛。前者出版于缅甸独立前,描写和尚杜达沙的风流韵事和寺院内部的勾心斗角,以锋芒毕露而轰动社会;后者付梓一缅甸独立后,叙述青年学生参加爱国独立运动的曲折过程,讴歌学生领袖勇于牺牲自我的革命胸怀。另外,他还写有长篇小说《罢课学生》和回忆录《战争中的旅行者》等。

  加尼觉玛玛礼 (1917——)是女作家,作品较多。长篇小说有 《她》 (1944)、《心》(1951)、《不是恨》(1955)和《血缘》(1973)等,短篇小说集有《百看不厌》(1948)和《沉思》(1963)等,传记有《象他那样的人》(1947)等。《不是恨》是她的代表作,描写一个崇尚西化的姑娘由于错误选择对象终归悒郁而亡的悲剧,笔触细腻,寓意深刻,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达贡达亚 (1919——)是诗人和作家,在诗歌创作方面,他提倡内容和形式的革新,发表了一系列抒情诗。在小说创作方面,他主张反映现实生活,出版了长篇小说《梅》、短篇小说集《早开的茉莉》和历史小说《我们的时代一定要到来》等。

  八莫丁昂 (1929—1978)是长篇小说《鄂奥》(1961)的作者,该书以农民鄂奥为主人公,描写30年代缅甸农民的爱国反帝斗争,具有重要社会意义。以反对内讧为主旨的《内战》、赞美爱国妇女战士的《母亲》、讥讽时政的 《繁荣小姐钦钦乌》和讴歌中缅友好的《银雾濛濛》等小说,也是他的创作成果。

  妙丹丁 (1929——)曾经一度被捕入狱,长篇小说 《在黑幕下》和《第十次坐牢》都是以其狱中生活和见闻为题材的作品,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缅甸社会的黑暗和矛盾。他还写有爱情小说 《我的丈夫》和社会小说《妙南丹,跟我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