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记(1969)

  在美国的生活和文学里,最近出现这样一些现象
  (一)各种色情文学还在继续不断花样翻新──戈尔·维达尔(Gore Vidal)的《迈拉·布雷肯里奇》(Myra Breckenridge, 1968)、约翰·厄普代克的《夫妇们》(Couples, 1968)和菲利普.罗思(Philip Roth)的《波特诺的怨诉》(Portnoy’s Complaint, 1969)等小说,其描绘之露骨,要是在十年以前出版,大概会列为禁书的。
  (二)表现在学生抗议和反越战的示威里的愤怒、绝望、缺乏归属感,揭发黑幕的情绪──诺曼·梅勒以非凡的自白式的锐利文笔,把这种种心情一并写进了他的《黑夜的大军》(The Armies of the Night)和《迈阿密和围困芝加哥》(Miami and the Siege of Chicago, 1968)。
  (三)对於黑人文化进一步重视,其中含有强烈的战斗性。它对白人美国以及拉尔夫·埃利逊(Ralph Ellison)和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著作中表现的黑人作出的让步,一概加以抛弃。这些基本态度,表现在关於威廉·斯泰伦(William Styron)所著《纳特·特纳的忏悔》(The Confessions of Nat Turner, 1967)的争论里。这是一个白人根据一八三一年维基尼亚一个领导奴隶暴动的人的实际经历写成的小说。黑人知识份子的看法是,斯泰伦侮辱了黑人美国,因为作者没有把纳特·特纳塑造为英雄形象,反倒把他写成一个苦於折磨、内心惶恐不安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