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6期


捉拿兴奋剂的人

作者:小 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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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2008年奥运赛场,如何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来自兴奋剂的污染,日益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
  2004年被调到体育运动医学研究所之前,杜利军一直从事体育科技管理工作。
  “建立实验室最初由国家体委提出,根据国际上使用兴奋剂的历史,再结合国内情况,与国家科委一起成立了运动医学研究所,当时研究所负责三方面的工作:运动营养、运动医疗保障、兴奋剂实验室。现在新中心的重点很明确。”这个明确的重点就是“围剿”兴奋剂。
  兴奋剂和反兴奋剂,就是一个矛,一个盾。“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总是兴奋剂的使用在前,反兴奋剂的监测在后,不断有新的兴奋剂出来。”为了更快地追上兴奋剂“们”,兴奋剂实验室就有了不可或缺的两种人,兴奋剂检查官和以身试剂的研究人员。
  “还要考虑到检查官不要出现受贿的丑闻,过去在国际、国内都出现过,运动员被抓住以后会求情。”杜利军说,检查官队伍里有个“铁纪律”,规定检查官不得去检查的当地吃“请”,发现有这样的苗头,或者运动员请吃饭了,就是违规,就要开除。
  兴奋剂检查官,是兴奋剂实验中比较关键的一群人,他们每年要到全国各地或者亚洲各地去收取运动员的尿样和血样,然后再护送回来,一支好的检查官队伍就好像是一支好镖队。
  杜利军的桌上有个剪去半截的矿泉水瓶子,算是简陋的砚台和涮笔容器,他随身带着一本袖珍的《论语》,每天都要抄几百个字的毛笔字,抄了无数遍了,强制自己静一下脑子。“现在我感觉就是如履薄冰,每天都要考虑大量问题,尤其是检查官的人身安全问题,有些运动员会有报复行为,所以,我要求他们提前把路线确定好,尽量避免检查官受到伤害。”
  与检查官不同,还有一批要经常“吃”兴奋剂的研究人员。“实验室的人要做实验,出现了新型兴奋剂,要检查运动员,首先必须有一个正常人吃完以后产生的图谱对比,这叫人体授试。”
  兴奋剂有很多种类,有刺激脑神经的,有改变激素分泌水平的,有改变荷尔蒙分泌的,这些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当然清楚,吃的这种兴奋剂对自己都有哪些坏处,但明知道也得试。
  徐友宣自己也记不得前后“授试”了多少次。某次,他吃了某种兴奋剂后呕吐不止,最后送到了医院治疗。“很多女试验人员吃了以后,出现了男性特征,有时候会产生剧烈的反应,要送到医院去抢救。”在国外,这种人体授试大多是花钱来征求自愿者,中国的兴奋剂实验室想追上国际的步伐,就得少花钱,多办事,靠土办法,拿自己开练。
  某体育大国曾经做过一个调查,题目是:使用兴奋剂,可能会对你的生理机制造成破坏,危及生命,但可以拿金牌,你还愿意吃兴奋剂吗?结果是,很多运动员仍然为了拿金牌而选择兴奋剂。反兴奋剂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运动员能做到自己不使用兴奋剂,但情况似乎并不那么乐观。就在不久前,在武汉举行的全国城市运动会上——这也是奥运会前最大规模的综合性运动会——仍然查出了2例服用兴奋剂事件。
  “我感觉很多年轻的运动员不具备常识,不懂得使用兴奋剂对个人身体会有伤害,现在我们要在宣传上让他们知道害处,关口前移。”杜利军说。
  (孟宪忠摘自《瞭望东方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