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4期

跳起来摘的苹果才好吃

作者：孙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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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非常著名的理论：一个人在一个阶段要完成的目标应该是比自己拼尽全力能做到的再高一点，而不是那些总是自己力所能及很容易办到的事情。这样日久天长积累下来，他就有可能突破极限完成自己原先不可想象的事情。也就是说，在摘苹果的时候，不要总是去摘手边的，而应该去摘那个努力跳起来才碰得着的苹果。另一个方面，也不要试图去摘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苹果，如果目标离你太遥远，甚至以你的能力和智力，今生难以企及的话，这样的苹果也可以放弃。
　　有一次，几个朋友一起去爬山。这并不是一条经过开发的旅游路线，所以一路上遇到许多事先没有想到的困难。原先计划4个小时的路程，在经过了8个小时的艰苦跋涉之后还没有完结的迹象，好几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女孩子还在默默地一步一步坚持向前走，当时，她还背着我们所有人的食品。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在平时，根本看不出她有这样的耐力。我们中的一个终于坚持不住，提议歇一歇。在休息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讲述了一段她自己的故事。
　　那是在四川的一次旅途，原本计划5天完成的路程，在第三天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到天黑的时候，每一个人的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但离目的地还非常遥远，看样子当天是根本不可能到达了。她提议大家原地扎营，等待天亮再行。可是队长和另外两名队员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我的这个朋友终于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那时候，绝望、委屈、无奈、痛苦……各种各样的情绪纷至沓来，像是要把人一下子击倒，当时惟一的想法就是死也要死在那里不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这种情绪。队长，也是她平时非常要好的朋友，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只是大声训斥着她，然后硬生生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拖着向前走。这时候，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仇恨的情绪，自己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只是一边哭一边出气似的向前一步一步挪着。在又走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们终于在一处小山坡上驻扎下来。这时候，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山洪很快淹没了她刚才要求扎营的地方……天亮了，她回头看看，发现自己在崩溃之后居然又走了非常远的距离。
　　在那以后的行程中，她再也没有主动要求过休息，每当感到疲惫的时候，她总是要自己再努力坚持一段距离，然后才肯歇下来。她说，每个人的身体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顽强，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却很容易使自己倒下。其实，一旦突破了心中为自己设立的极限，每个人都还能够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这个女孩讲完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发现原先那几个坚持不住的朋友都一一站了起来，大家相互搀扶着向前进发，终于在夜深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山村。在这期间，没有人掉队，也没有人再要求过休息。我们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摘到了那个跳起来才摸得着的“苹果”。
　　
　　文/赵珲摘自《大众阅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