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2期


常胜将军的克星

作者:佚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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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监狱死了一名犯人,这是十分平常的事,这个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终年80岁,在此已关押了40余年了,无亲属,因此尸体很快就要被处理了。
  不平常的是监狱长忽然接到电话,说有人要来向死者告别。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并诚惶诚恐的是,来者并非别人,而是这个国家的元首。元首与囚犯,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吗?
  元首对大家讲了他与他的故事———
  也许是命运格外地垂青于我,我这个人的一生,用常胜将军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童年时就是父母跟前最得宠的一个,青少年时代与同龄人争什么总是我赢。后来我入伍,从士兵到将军,胜利的旗帜总是飘扬在我的头顶。直到现在,几乎没有人看到我的失败。要真是如此,你们想,人生该多么乏味。可是,他看到了。
  20年前,我从一本国际象棋杂志上看到一则令我感兴趣的广告。广告是一名囚犯刊登的,说自己在监狱中琢磨棋道已有20余年了,自觉棋艺高超无与伦比,想寻找通过邮寄方式下棋的对手。你们知道我自小习棋,即使专业棋手也很少有人能赢我。我前去应征,也想赢这家伙一盘就歇手。因为我太忙,有时好几个月才有空回一步棋,因此第一盘棋我们整整下了7年,结果是,我输了。我当然不甘心……20年中我们共下了九盘棋,前八盘我都输了,第九盘和。现在我们正在下第十盘,已经下了一年零两个月,这盘棋他明显地下得一塌糊涂,眼看我会赢,谁知他突然不复棋了,我知道他不复棋只有一种可能……看来我是输定了。
  我今天是来向我的对手,这个让我痛尝失败滋味的人道别,也向他表示感谢,在漫长的从政生涯中,是他让我时常处于失败的苦涩与清醒之中,这才有了你们今天所谓的常胜将军。
  一天上午,父亲邀我一同到林间漫步,我高兴地答应了。
  父亲在一个弯道处停了下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我:“除了小鸟的歌唱之外,你还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仔细地听,几秒钟之后我回答他:“我听到了马车的声音。”
  父亲说:“对,是一辆空马车。”
  我问他:“我们又没看见,您怎么知道是一辆空马车?”
  父亲答道:“从声音就能轻易地分辨出是不是空马车。马车越空,噪音就越大。”
  后来我长大成人,每当我看到口若悬河、粗暴地打断别人的谈话、自以为是、目空一切、贬低别人的人,我都感觉好象是父亲在我的耳边说:“马车越空,噪音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