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10期
爱与出租车司机
作者：阿·布赫瓦尔德
出租车司机愣了一秒钟之后说：“你是在取笑我吗？”
“亲爱的先生，我不是寻你开心，我真的很欣赏你在混乱的车阵中，还能保持冷静的态度。”
“喔。”司机应了一声，把车开走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问我的朋友。
“我只是想把爱带回纽约市。”他说，“我想这是惟一能拯救这个城市的办法。”
“你一个人怎么能救整个纽约市？”
“我不是一个人，我相信我会让那个司机今天一整天都觉得很高兴。假设他今天还会载20个客人，那他一定会善待那20个人；而同样地，那20个人今天也会善待他们的员工、店员、餐厅侍者，甚至他们的家人等，这样一来我的善意至少可以传给1000人。听起来挺不错的，不是吗？”
“但是，你得靠这个出租车司机把你的善意传给别人。”
“我并不完全靠他。”我的朋友说，“我知道社会上有很多人都已经麻木了，所以，我今天也许会对10个人表达善意，如果我能让这10个人当中的3个人感到快乐，那么我至少可以间接地影响到其他3000人的心情。”
“纸上谈兵听起来是不错，不过实行起来效果就难说了。”
“就算没效果，反正我也没损失，称赞那个司机驾驶技术好花不了我多少时间，而他也没有因此多得到一点小费，即使他无动于衷又怎么样呢？明天我还是可以找另一个出租车司机，想办法再让他高兴一下。”
“你真是个疯子。”我说。
“这表明你已变得多么的愤世嫉俗。我研究过了，我们的邮政人员所欠缺的，除了金钱之外，就是没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在邮局里的工作表现很棒。”
“可是他们表现并不好啊。”
“他们表现不好，是因为他们觉得反正没有人在乎他们是否卖力工作，为什么没有人对他们说些鼓励的话呢？”
我们路过一个建筑工地，里面有5个人正在吃午餐。我的朋友停下脚步，对他们说：“你们的工作实在太伟大了，一定又困难又很危险，大楼何时完工？”
那5个人狐疑地看着我的朋友。
“6月。”其中一个人说。
“喔，那一定会很漂亮，你们一定都引以自豪吧。”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对他说：“除了在小说里，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当那些人领略到话中的含义之后，一定会觉得好过一些，而这个城市或多或少也会因为他们的快乐而获利。”
“但是，你不可能独立去做这样的事！”我提醒他，“你只有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不要怕被泼冷水。让这个城市的人重新变得彬彬有礼并不是容易的事，但是我一定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你刚才对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人眨眼睛。”我说。
“是啊！”他回答，“你知道，如果她是个教师的话，那么她那一班学生今天可就好过了。”
（荐自《海外文摘》2003年第7期）
责编：欧阳小桃插图：陈罡